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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一族,出了一个败类。千百年来难得出了只九尾狐,他却堕了魔。
魔界再凶恶的妖物听到白止的名字都会发抖。没有人能悟透他的喜怒。他还喜欢喝酒,日日夜夜从未酒。
最残忍的是每年的十月三十,他都会将一个为祸太多的妖物直接吞入腹中。
然后喝几十坛酒,让他的腹部鼓的宛若临盆孕妇。他雪白的肚腹露在外面,透过薄薄的肚皮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腹中之物挣扎。
挣扎的妖物令他吐出的酒多,他便立马结束他们的痛苦,直接让他们死在他的腹中。若是少,便折磨着腹中的妖物,直到他们绝望至死。
最后他的腹中活生生炼出魔狱。入了其中的生魂立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也许因为吞过太多妖物,最后他都**这些腹中的剧烈挣扎和撞击。
他只有在呕出酒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胃部撕裂般的折磨。
也只有这样,他才会记起过往的甜蜜,忘了悲愁。
“人间下雪了。”
他今年腹中吞下的妖物已经死于魔狱,温热的血液正在他的胃里翻滚,刺激着他胃壁上的伤口,而他淡漠冰凉的看着人界的入口。
突然他手上璎珞手镯上的铃铛轻轻摇了起来。
“啊莘...”
他脸上露出单纯毫无杂质的笑容。
这不该属于一个魔界最嗜血的妖王。
一串铃铛声响起,白衣的翩翩公子缓缓的走向人界,踏上雪地。
漫漫雪地中,有一个奶娃娃正在慌乱着找自己的爹娘。
“阿爹!阿娘!”小娃娃奶里奶气的喊着,她嘟囔着嘴却没有哭出来。
雪地里,同样有一位白发公子,撑着与雪同色的纸伞。
小娃娃揉着眼睛没看清路,不小心撞到了眼前的公子。
伞下如玉容颜,眉间一点赤色,让人辩不出男女。
也许是终于看到人了,奶娃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止急得把伞一扔,心疼的抱起雪地里已经冻的手脚冰凉的奶娃娃。
“啊莘别哭。”鼻尖嗅到的是小孩子才有的奶香。
“我找不到我的阿爹阿娘了呜呜呜。”
“我带你去找好不好?”白止温柔的说,奶娃娃停止了哭,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然后雪地里,白止牵着小团子,向外走着,
像极了那年的钟莘抱起那只小狐狸,逗弄着。
“到家了。”白止眼中还是不舍的牵着小娃娃的肉手。
“哥哥,”小娃娃的脸被冻得通红,“是不是只要喜欢就可以成亲,那以后哥哥和啊深成亲好不好。”
白止取出璎珞手镯,将它化作项圈,渡了百年修为化了一枚长命锁,给钟深戴上。
“好啊,待你长大了我就做你的夫君。”
但是他必须离开了,钟深这世是除妖阁现任阁主的独女,除妖阁如今早已成为最厉害的除妖派系。
若是他被除妖阁看到,定是一场腥风血雨,他不希望被钟深看到这样的场景。
所以后来每次他来看钟深,都会变回原身,藏匿自己的气息,与一般狐狸无异。
只是钟深太小,总是辨不清狐狸还是狗。
“小白,你为什么不会汪汪叫?”
“小白我来教你汪汪叫吧!”
“小白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狗啦!”
渐渐的小团子张开了,变成小小少女。
“小白,我的阿娘去世了,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会离开我?”
“小白,我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除妖师!”
然后白止见到钟深的机会越来越少,她经常出去收妖历练。
而在钟深的世界里,逐渐遗忘了一只白狐狸,也早已忘了那年她说的,“我们成亲好不好?”
除妖师一族,向来女性鲜少,作为除妖阁下一任接班人的我,就是少数中的一个。我从小就以收妖闻名,他们都说我完全可以和祖婆婆有的一比。听说祖婆婆当初是除妖阁唯一的女儿家,但是她被狐妖所惑,要不是她的师傅拉她回了现实。但是悲剧还是发生了,狐妖穷追不舍,杀了祖婆婆一家,甚至将祖婆婆藏了起来,不过将祖婆婆的儿子倒是留了一条生路。如果没留那条生路,又哪来的我们这些绵延不断的子孙呢?从小,阿爹就告诉我,身为钟家的女儿,万不能和祖婆婆一样陷入人妖不伦恋。当然,我又怎么会喜欢妖呢?此刻我脚下还有只蛇妖在挣乡 。“嘶一一能不能放奴家一条生路?”这是只雄蛇妖,这段时间吞吃了不少姑娘家。“害了人还有废话?”我直接夺了他的性命。他曾挣扎着想要来咬我,但是他一靠近我便丝毫无法动弹。从小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妖物可以与我近身。也许我便是天生的捉妖师。 , ' 9 币姐!”师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阁主病危了,快去见他最后一面! " 我连手中蛇妖尸体都顾不上直接跑了回阁中。看着床上曾经那威风凛凛的阿爹,他如今满头白发,气息奄奄,“深儿,阿爹 … 咳咳咳 … 照顾不了你了,你要记住,定要收了那只狐妖 … 咳咳咳,他为祸太多了 … 我们钟家与他的溯源已经传了太多代了,我梦到老祖宗告诉我,你是我们钟家里面! " 我连手中蛇妖尸体都顾不上直接跑了回阁中。看着床上曾经那威风凛凛的阿爹,他如今满头白发,气息奄奄,“深儿,阿爹 … 咳咳咳 … 照顾不了你了,你要记住,定要收了那只狐妖 … 咳咳咳,他为祸太多了 … 我们钟家与他的溯源已经传了太多代了,接下来的几日除妖阁旁支的师叔都上门来闹事,他们认为我作为一介女流,没有资格继承。除非我能收了如今的妖王,这一个个老混蛋真的难缠,我头疼的在藏书阁翻找着一本收狐妖的典籍。我误打误撞触了机关,在暗门初寻得典籍,可它几乎都是白页,唯独最后几页写了如何近狐妖身,妖怪闻到我的名字多半是害伯的,有句话叫做“妖界白止人界钟深。”妖王白止喜欢折磨妖,将妖吞入腹中送入魔狱折磨,而我喜欢将妖物杀死后将他们身上有用的部分留下来做收藏。渡过妖河,就要进入白止宫了。摆渡妖正在与我搭话,“骨女你是新来的吧?这气味闻起来陌生的紧。”“是啊。”“你要去妖王门下? " "嗯。, , , ' g 日你可要小心了,这妖王喜怒无常,你今天去了,明日就进他肚子里咯。”“进入了还能出来吗? " 他神秘一笑,“怎么可能还能出来,骨女你定是刚刚渡完妖门,还没听说过吧? " “是啊。”我拿着我收的妖们的道行珠串成珠子戴在手上,不让自己暴露。“不但出不来,还会万劫不复! " 说完我已经到了白止宫,而摆渡妖已经消失 。
这偌大的白止宫,竟然没有一个侍奉的人。
妖界除了天色黯淡,时不时有些妖兽的嘶鸣声,其实和人界一样美。
骨妖的画皮,画满了妖艳和魅色,一颦一笑皆可以蛊惑人。但是皮囊无法吸引那些比起爱色更爱自己的人,所以她因惑生爱,爱而不得。最终被她所爱的人找了我们除妖阁。
她死的时候,喊着那个人的名字,没有恨,只有对自己的责怪,怪她自己不是人,没有情,所以下辈子她不要做妖了。
可是那人却挥袖而走,不带一丝情感。
我开始迷惑,为什么妖有情?为什么人薄情甚至无情?
那段时间我经常因为想着骨妖死的时候满腔的深情失手。
直到阿娘死于妖手里,我发誓杀了我一切所能杀的妖,继承除妖阁。
我没有去白止宫,反而从一侧赤竹林走去,迷雾缭绕,衬得这竹林宛若梦境。
渐渐竹子越来越稀少,眼前出现一片月光与一片湖泊,湖泊边上,有位白发公子,端坐在长琴旁,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酒香弥漫到我这。
月光下的公子,眸子清冷,五官惊为天人。
不知道触到了我的哪根心弦,心跳骤然加速。
也许是我不小心踩响了竹叶,白衣公子注意到了我。
他起身后,我注意到他与月色微融的狐耳和——银光微闪的狐尾。
他的一双桃花眼不带情感的看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他看到我的眼睛后,眼中溢出了温柔。
“你是新来的骨妖?”
他微醺的看我,嘴角溢出了一丝微笑。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里早就打乱了节拍。
“倒是一副好皮囊,”他伸出手抚摸了我的脸旁,“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说完他抬起我的下巴对着我的嘴巴亲了上去。
酒味顺着他的舌尖尽传入我的口中,辛辣味伴着他的清香刺激着我的舌头。
不知道亲了多久,我的思绪进入了空明。
当我反应过来时,我的手都伸进了他的里衣里,手触到冰凉的皮肤,如同凝脂的触感,里面的器官正在疯狂的运作着,哗啦啦的水声搅动声因器官的颤动皆传入我的手中。
他正一脸有兴趣的看着我,嘴角的微笑带着逗弄。
“你很喜欢?”
“不喜欢。”
“来陪本座喝酒吧。”
最后我还是与他共饮,不胜酒力的我,再次睁开眼时,是被一场梦惊醒。
“如果......有来生......我们......不要再相遇相识了。”梦里,有个泣不成声的苍老女音。
“白止!你不得好死!我咒你永无所爱!啊啊啊啊!”乱七八糟的声音喧嚣着。
“你杀了我一家....我来寻仇。”
“好啊,待你长大我便娶你。”模糊的脸,陌生的宠溺。
醒来时眼角一片湿润模糊。
我睡在了石桌上,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外套,上面有浓浓的酒香,那是白止的气息。
耳边总是是不是嗡嗡作响,“杀了他....杀了他啊....人妖殊途....你休得步入后尘.....不得好死!”
“嘶。”耳中的喧嚣刺痛着我。
“呵,我怎么会喜欢妖。可笑。”
我理了理衣物,发现一条密道,我走入黑黑的窄道内,出来时发现自己好像——进了白止的寝殿。
他正在榻上深眠,长长的睫翼,柔美的五官。到底是只狐狸精,只是没想过为什么看起来没有任何杀意的他,是众人口中的恶鬼。
我用了对妖有用的迷香让他能暂时无论如何不醒,然后重重的捶击他的肚子,让他呻吟使嘴巴微张。
我缩小自己后爬到了他的口中。几经波折入了他的胃壁。
食道太窄压得我着实不舒服。我将三味真火的火苗燃到指尖,他胃壁的浅粉色映入眼中,居然美的有些难以相信。褶皱与胃壁不断收缩着,胃液混着可以漫过我腿部的酒液。他的胃中除了酒以外什么都没有。
不是据说他的腹中有个魔狱,魔狱在哪?
此刻迷香效果定没有过去,他胃中的温度特别适宜,不断的收缩挤压晃动的胃袋就像个睡篮,渐渐的我就进入了梦想,待我醒来再折磨他不迟。
本是一场好眠无梦,结果活生生被他的一杯酒浇醒。
贲门处不断的有酒喷洒。这臭狐狸不要命了?一起床就喝酒?
气的我使劲的踢了一脚他的胃。
突然胃猛的一震,
“唔。”白止暗暗的轻呼。
但是他喝酒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渐渐的,这酒快将我淹死,我都浮在了酒中。
他的胃被撑得大大的,胃壁也被撑薄了。
淡粉色活生生变成白粉色。
狐狸不是玻璃胃?何况还是酒这么刺激的东西。
我浅尝了喷涌进来的酒,又苦又涩,还辣。
一只手开始抚摸这鼓鼓的胃袋,胃袋像个灌了水的水橡胶球,缓慢而且迟钝的弹动着。
白止抚摸着微鼓的肚子,眉头皱着便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很舒服。
被撑得很难受。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觉得这个密闭的空间让我有说不出的熟悉感和温暖。
我可以附在胃壁上听到他的心跳,咚咚咚 如同踩着鼓点。
他应该还在睡,心里有一阵声音喊着,“他可是只妖,没必要对妖手下留情。”
我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唤出自己的剑,开始刺向胃壁,没有洞穿。就是浅表处划着。
他呻吟声传入我的耳中。
他的心跳开始紊乱,呻吟声越来越重。我没有停下剑的划和刺。
直到胃壁上布满了浅浅深深的血痕,不断渗出血珠。他因为太痛开始颤抖,喘息变得断断续续,甚至虚弱。
我将剑收了进去。
“啊莘。”
我怔住了,
然后贲门处有酒坠下来,
“唔嗯啊啊...”他禁不住叫了出来。
“哈啊啊....哈啊。”
他是个傻子吧?
“你们妖界,都是你这样的笨蛋吗?”
一股无名的怒火中烧,我忍不住发出了声,反正现在的他虚弱的也没办法对我怎样。
“把我吐出来。”
“都进来了,就别出去了吧。”他笑着说,声音无比沙哑。
“你觉得你困得住我吗?”我使劲的踹了他的胃壁,
“唔..哈啊啊...是你自己进来的,还想出去吗?”
“你不怕我穿破你的肚子出来?”
“怕,可我更怕,失去。”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
我气呼呼的一屁股重重的坐下去,他不仅没有叫,反而轻笑了一声。
罢了,过个几天等除妖阁的老家伙们来的时候,再收了他也不迟。
“臭狐狸啊。”
“嗯?”他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
“你们这有人吃的东西嘛。”我死皮赖脸的说。
“没有。”
估摸过了一个时辰,我听着他忙来忙去的动静,随即而来的吞咽声,几个特别小巧的粽子从贲门掉进来。
还热乎着,我剥开就吃,结果因为吃得太急就开始打嗝。
他的胃因为我打嗝也开始抽动着,
我听到了他的轻笑。
“笑什么!嗝....没见过...嗝...黄花闺女吃太急噎到的嘛!”
他吞入了几个水多的果子。
终于我止住了嗝声。
我觉得很丢人,十分丢人。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好在他胃壁上画圈圈。
“其实,”他突然开口,我嗯?了一声
“挺可爱的。”
“呵呵。”
然后空气陷入了安静。
我知道他叫做白止,是个涂山九尾白狐。直到他曾喜欢过我的祖婆婆,为她堕了魔。知道他喜欢喝酒,喜欢笑。
日子点点滴滴的,我居然对这狐狸产生了感情,说不明的情愫,我想知道,他肚子里的魔狱去了哪?从小听言他的残暴在哪?
过去最不屑的人妖殊恋,此时我却无比羡慕祖婆婆,因为白止一直爱着她,人间的帝王都更换了数代
他的情意却还未动摇。
马上老家伙们要来了,我该出去了。
我恋恋不舍的抚摸着他的胃壁,此刻他已经睡着了。我让自己变大了许多。
我划破了自己手掌,让血抹上他的胃壁,花了好久我才出去。
太久未见到外面,闻到新鲜的空气,让我对这个不柔软的世界充满了陌生。
还有身旁这个已熟睡的狐狸。
他的侧脸可真好看....我看得有些痴了。
你在想什么,他可是妖啊...我摇了摇头,咬咬牙就离开了他的寝宫。我们是殊途的。
待钟深离开,白止睁开了双眼,
“你终于长大了。”脸上扬起了笑容。
剩余的日子,我都在躲着白止。
一是,我的画皮不小心留在了他的腹中。
二是,一看到他,全身心就像是浸在黄连水中,又苦又涩。
他时常在那竹林中喝酒,他在喝酒时,会想起我吗?
被他挂念的钟莘可真幸福。
妖界比我想象的要安逸,有摆渡妖苍老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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